“我国专家抵美后熊猫丫丫眼里有光了”？专家：过度“萌化”实质是种轻视

当地时间4月6日晚，美国孟菲斯动物园发布消息称，将为大熊猫丫丫举行告别派对。丫丫归期在即，围绕它的纷争耶愈演愈烈。

人们为丫丫表达喜欢、怜惜、愤慨，其间不乏过激言论与行为。咱们为何会对动物投射稠密的爱意？怎么在众多信息中甄别流言、更沉着地表达爱？过度“萌化”对野生动物维护有何影响？

中心要点：

• 1人类会对动物发生共情，且亲缘联系越近，共情越简单发生。共情背面的生理机制是“镜像神经元”的效果，人和动物尤其是灵长类动物都有类似的神经结构。
• 2大熊猫的形象一起具有生物学、文明和政治三个层次上的意义。在此基础上，大熊猫现已成为每个我国人个别回忆和公共回忆的一部分，对熊猫的爱现已植入咱们心底。
• 3野生动物养殖办理准则最底子的便是尊重天然，尽量为大熊猫供给和户外相同的食物条件。尽管咱们都喜欢大熊猫，但仍是要以更客观、科学的视点来看待。
• 4将动物行为“拟人化”，营建其是人类“好同伴”的刻板印象，这实际上人仍是占主导地位，这是一种“活跃的轻视”，即对动物的过度维护本质上其实仍是对动物的轻视。
• 5部分自媒体常使用用户心境获取流量，受众应增强知识储藏、进步前言素质，以增强信息鉴别能力。一起，也需求专业人士进行科普，协助受众理性认识、区分流言。

嘉宾介绍：

马凌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

张昕 北京大学心思与认知科学学院副教授

杨毅 博物学指导老师、科普作家

丁阳 圆桌主持人、《较真鉴定局》主理人

一、共情丫丫：生理机制与进化机制并行，“萌萌使者”牵动人心

丁阳：人类为何会对大熊猫丫丫等动物发生如此深度的共情？

张昕：不但对大熊猫丫丫，咱们对其他伴侣动物也会呈现人与动物之间的共情。

所谓“共情”，在心思学上是指把自己的心境推及他人或其他动物，达到“想他人所想”。共情背面的生理机制是“镜像神经元”的效果，人和动物尤其是灵长类动物都有类似的神经结构。之所以叫“镜像神经元”是因为咱们在做模仿动作或照镜子时这一神经元会放电。

此外，共情背面还有进化机制，这一机制让咱们体现出更多的“利他行为”，当咱们意识到他者（人或动物）与咱们一样时就更简单呈现这样的亲社会行为。有研讨发现，从进化上讲，与咱们亲缘联系越近的动物，咱们越简单与之共情。比方灵长类动物在进化树上的分叉离咱们很近，是咱们的近亲，因而人类更简单与它们而不是鱼类共情。

而对大熊猫来说，之前在网络上有一张图片，如果把熊猫的黑眼圈涂掉变成白色，你会发现它眼睛变小了、然后就不那么心爱了。

当熊猫没有黑眼圈（图源：网络）

进化心思学视点看，人类幼崽或动物幼崽头身份额是很大的，头很大，身子很小，眼睛也会大一些，这是进化中的一种自我维护，用这些特质激起人的维护欲。而熊猫的形象显然是契合这种特质的，因而会天然地惹人“怜爱”。

杨毅：人们的确更喜欢与自己亲缘联系较近的动物。作为前一线动物园养殖员，我发现一些游客到动物园观赏时是有选择的。受思想观念和教育影响，蛇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是有毒、“阴险”的，因而许多游客就避而远之，转而选择观赏熊猫、大象、长颈鹿、老虎等动物。

作为养殖员，应该是科学唯物主义的。但养殖员也是人，也简单对某一类动物抱有成见。例如我有的同事看到青蛙、蛇等冷血动物就起鸡皮疙瘩，或者惧怕尖嘴或带毛的生物，于是选择调到其他场馆工作，并不是所有动物都会被人类接收、令人类共情。

除了人类对动物的共情，跨物种的爱也会呈现在动物与动物身上。咱们会看到母狮子将羚羊妈妈捕猎后留下小羚羊，这或许是她失去了孩子后将这种爱投射到了别的的活体身上。我工作过的动物园树懒展厅里会将同来自南美雨林的巴西夜猴与树懒混养，夜猴会贴着树懒的后背抱着树懒歇息。而狨猴和鬣蜥混养时会骑在鬣蜥身上让鬣蜥驮着它们晒灯……这种情况其实不是食物链互助联系，而是共生。

大熊猫丫丫（图源：Memphis Zoo）

丁阳：人对动物的喜欢背面有哪些情感或心思要素？咱们在共情进程中获得了怎样的安慰？

张昕：咱们的确会把社会陪同的需求投射到动物身上，所以咱们会侧重陪同动物（宠物）的陪同效果。这也有实际要素，一些年轻人没有时间经营亲密联系，但有陪同或交际的需求。或者他们简单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或他人发生各种矛盾，但陪同动物则不会与咱们发生冲突，所以“陪同动物”正变得越来越遍及。

不只是年轻人养猫狗，老年人也会有这种倾向。我国老龄化比较严峻，而老年心思学中就有一种“宠物疗法（pet therapy）”，可降低老年人交际孤独感。此外，若老年人回忆力下降，记不清某时要吃什么药，遛狗、（给狗）添食或许就能够与吃药相关起来，起到守时提示的效果。

丁阳：相较于喜欢动物带来的愉悦、治好等活跃心境，丫丫工作中人们的心境大多是怜惜、质疑、愤恨。这背面映射出哪些心思改变？

张昕：共情能够促进亲社会行为，协助咱们更好了解他人，但过度共情也晦气，许多人心肠很好，期望协助他人，但又没有受过专业临床心思学练习，乃至会比真正受伤的个别感受到更多的痛苦和更激烈的心思伤口，引发愤恨、焦虑等系列消沉反应。正确的抽离很重要，把自己的具身（编者注：具身指认知对身体的依赖性）剥离出来，能够缓解过度共情带来的负面心境。

丁阳：大熊猫是怎么成为平和友好的“萌萌”使者？

马凌：大熊猫现已成为我国人个别回忆和公共回忆的一部分，每个人从小学开端就在课本、春游中遇见大熊猫，对熊猫的爱在个别的社会化进程中现已植入咱们心底。

其实大熊猫在我国人回忆中很晚呈现，到19世纪后期才正式进入群众视野。大熊猫曾广泛散布在我国南部和南亚区域，但或许因为居住在深山老林、很少现身人前，我还未曾在我国诗词歌赋和古代绘画著作中见过大熊猫。

19世纪一名法国传教士在四川宝兴发现熊猫并将标本带回法国，在国外爆火，有许多探险家来我国猎杀熊猫，导致1939年国民政府公布禁止大熊猫运输出口的禁令。所以必定程度上是西方的熊猫热让我国意识到大熊猫的珍贵，也引起咱们的爱好。1941年，宋庆龄、宋美龄姐妹就曾向美国一个援助了我国难民的协会赠送一对大熊猫以表谢意。

我国大型运动会和博览会的吉祥物许多都是大熊猫，比方1990年亚运会的盼盼、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福娃晶晶、2018年上海进博会的进宝、2022年冬奥会的冰墩墩等。人民日报从1949年到2019年的新闻简讯和图片中以大熊猫为主题的共有911条，纽约时报1949年到2018年关于大熊猫的主题报道有236篇，阐明大熊猫不只是我国的，更是国际的。国外也底子认可大熊猫是最受海外群众喜欢的我国符号。

盼盼、晶晶、进宝、冰墩墩（图源：网络）

总结下来，大熊猫的形象有三层意义：榜首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它们毛烘烘的、憨态可掬，让人喜欢；第二是文明意义上的，群众、媒体、官方和动物维护机构为其建构了“活化石”“国宝”“生态维护”等代表平和、调和的形象；第三则是政治意义上的，大熊猫是友谊大使、平和使节，乃至或许是我国自身。

近年西方媒体上会有山姆大叔与大熊猫互殴的漫画，大熊猫之于我国或许就相当于山姆大叔之于美国，都代表了国家形象。或许也正是如此，“丫丫在外受虐”的新闻才愈加牵动人心。

大熊猫雪中嬉戏（图源：视觉我国）

二、流言漩涡：理性厘清科学现实，避免无意识卷入流言

丁阳：关于丫丫的众多信息中，有哪些虚伪信息被一般受众信以为真？咱们应该怎么理性辨认信息？

杨毅：尽管咱们都喜欢大熊猫，但仍是要以更客观的视点来看待它。我能够从动物学的专业视点来解读几条围绕大熊猫的流言。

有言论以为“丫丫每天吃零食很少”是其所受照料不周的证据，但其实不论户外仍是人工养殖，大熊猫首要食物都是竹子，占到每天饲料总量的99%乃至更多。胡萝卜、苹果等零食是为了满意更多的养分需求，并不能作为主食来吃。

有人质疑，“给丫丫吃的笋不行多”，但野生动物养殖办理准则最底子的便是尊重天然，尽量为大熊猫供给和户外相同的食物条件。比方老虎食肉，但除了特别时期或老年临终关心，咱们不能每天给它供给猫罐头，因为在户外是不会有人为老虎做肉泥的。

至于质疑丫丫在“吃干竹子”，其实竹子从冷库出来很快就会卷叶，看起来像是干的。而且大熊猫一年四季吃的竹子部位不同，春天笋量大，开春时首要吃竹叶或竹竿；夏天竹子养分首要存在竹竿里，就多吃竹竿；秋冬季竹叶增多，就更多吃竹叶。全国际可供大熊猫食用的竹子有180多种，每个国家适合生长的品种不同，不能说熊猫在我国吃的是冷箭竹，出国也有必要吃冷箭竹。

有人质疑“丫丫的生活环境不好”，其实大熊猫内舍外舍的面积、朝向、乃至栏杆距离都有国际统一规范，从上世纪90年代开端咱们以租赁的方法将大熊猫送出国，就会给对方供给大熊猫养殖办理规范。场馆是否到位、兽医团队和养分团队是否合格、对方是否负担得起大熊猫养殖本钱，咱们都会提前评估。

其实孟菲斯动物园对大熊猫的行为练习很负责，对国际规范野生动物行为练习做得很到位，养殖操作和安全检查防范也很规范。

丁阳：丫丫活到二十多岁，这自身是否能阐明它平时受到了杰出的照料呢？

杨毅：20多岁对丫丫来说现已是老龄阶段，大熊猫平均寿命只要20年。养殖办理到位、养分和兽医团队到位，就有或许延伸动物寿命。

其实，户外大熊猫的繁殖率很高，但存活率低。这首要是因为我国古代大熊猫散布非常广，秦岭、山西、河南、湖广区域乃至北京郊区都有大熊猫散布。而随着人类生活面积扩大，开山种田、破坏林区，导致大熊猫栖息地破碎化，然后导致其数量削减。

而在人工圈养条件下，大熊猫在户外常有的寄生虫、犬瘟热、细小病毒或气候改变、发情期争斗受伤不治而亡、熊猫妈妈没奶等致死要素少了许多，大熊猫的寿命得以极大延伸。

丁阳：我国专家组成员、北京动物园的兽医和养殖员已于美国当地时间3月16日抵达孟菲斯动物园。“娘家人”到达孟菲斯，丫丫的心境和体现是否会有所提升？

杨毅：其实，专家即便去了孟菲斯动物园，也不会参与对方的养殖办理，至多是进到内舍观察熊猫的粪便情况、进食情况、饲料养分是否到位、日常操作规程记载，观测丫丫状况是否合格等。毕竟丫丫到美国现已许多年，习气了当地的环境和养殖员的气味、声响，也认不出远道而来我国的专家。所谓的“我国专家抵达后，丫丫吃甘蔗时眼里都有光了”之类的说法，天然有失偏颇。

但专家抵达肯定是对熊猫交接有协助的。咱们能在榜首时间接收丫丫在孟菲斯的养殖记载，协助丫丫习气上飞机回国的笼箱，检疫丫丫的粪便、观察消化率和养分吸收率，让丫丫赶快习气我国饲料。

丁阳：当下为丫丫宣布的各种声响中，有哪些声响对群众或许存在误导？更负责任的做法是什么？

马凌：在我国“流言”含贬义，但西方的“流言”更像是“流言”，是群众正在传达和重视的信息，有虚伪成分、也有必定真实成分。

新闻学里讲，流言某种意义上更像是一种变形的群众舆论，体现的是某种集体心思的集中迸发。所以研讨流言，不只要研讨流言自身，更要看群众想借前言工作来表达什么样的心境。

不过，大部分群众的过度关心乃至焦虑或许现已有些变形：有些人因为朋友不关心丫丫的工作就拉黑朋友，家庭乃至还会迸发争持，对丫丫的发声某种程度上现已极化、变成站队行为。例如“但凡你爱国，就要表态自己重视丫丫，否则你便是对面阵营的，是敌人”这类表达。

集体极化还意味着“经过交流说服对方”不再或许，越辩论越会激化矛盾，辩论双方越发固执，这也推翻了咱们曩昔对公共协商的认识。尽管我非常了解网友们的心境，但也发现许多网友借此发泄心境。

从新闻传达学的视点，只要一招，便是进步前言素质。群众前言素质遍及较低，不会自动寻觅信源，也不行冷静，简单瞬间愤恨或瞬间感动，他们往往不明白交际媒体渠道的算法策略，简单陷入某个论题的循环，过度沉溺。

极高明而道中庸，期望咱们不要过度联想，也不要无限上纲上线，拿现实说话。

丁阳：基于传达学视点，怎么看待熊猫丫丫相关流言盛行的现象？

马凌：咱们能够把传达分为传达者、传达进程和承受者三个层次。

首要，从传达者视点来讲，尽管新闻学院培育正宗媒体人，但其实国内持证记者也就十几二十万，大部分媒体从业者都是咱们说的“自媒体人”，自媒体构成的总体信息环境与从前相比繁杂许多，人人都有麦克风。部分无良媒体的首要运作方法便是制造论题、蹭流量、贴标签，喜欢将论题极端化、编造耸人听闻的新闻来投合群众好奇心。“丫丫快饿死了”的标题便是渲染悲情的极端化方法，有若干个账号都只做这一个内容，进行垂直细分领域的渲染。而短视频为王的布景下，这类媒体一旦拿到一个选题，会不断地生产出类似内容以换取商业利益。

此外，“坏消息便是好新闻”，即特别糟糕的信息对新闻人来讲是好机会，历史上战争或灾害时期反而是新闻业比较繁荣的阶段。所以对某些无良媒体来说，的确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他们不只贩卖悲情，还贩卖焦虑、贩卖愤恨。这些传达者其实并不关心丫丫怎么，只重视账号点击量和流量背面的广告利益。

其次，是传达进程。受众的确简单被困在信息茧房里，每天重视同一论题引发焦虑进而构成某种心思伤口；受众也简单被论题框定，不断观看类似内容并误以为这便是本相，“回音室”就此构成。而受众认知逐步误差，更简单导致更负面的心境和更严峻的社会反应。

最后，是受众自身。流言止于智者，许多明显反智的流言却有许多人信任，这是因为我国十几亿一般受众的知识储藏良莠不齐，缺乏以区分流言，加之“宁可信其有”的传统习气，就简单信任流言。

此外，每个受众不是孤登时看待某一工作，各种信息会结合受众自己的心思取向和知识布景，构成一个冲量，咱们能够将其了解为一个旋风一样的螺旋，受众会被无意识地卷入其间。成见肯定会干预人的认知，但在信息如此杂乱的时代，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必定的成见或成见。

所以咱们对自己的成见要有必定的觉察和警觉。要记住，“爱”不必定代表“常识”，这也是为何咱们需求更多专业领域人士进行科普。

丁阳：从心思学视点来看，面对丫丫相关流言泛滥问题，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张昕：咱们先要学会对信息进行二分。一类是现实性信息，不易造假，也不易成为流言，否则很简单戳破；一类是观点性信息，尤其是带有特别激烈心境颜色的，例如“有良知的人就不应该xx”就特别简单引发群众心境共识，也很简单成为流言。

从心思学视点看，观点性信息比现实性信息更简单招引眼球、更简单被记住，其间活跃和消沉心境的回忆效果则又优于中性心境。而消沉心境相较活跃心境有更多进化意义上的生存价值，例如恐慌心境能够让咱们人类的先人避免被猛兽吃掉，愤恨能够让先人抵挡经常欺负自己的人，所以咱们更简单注意到并记住消沉心境。

而从受众视点来看，榜首，认知资源缺乏的人更简单上当受骗。关于未知是否为流言的信息，没有办法分辩或找不到分辩途径，为节省认知资源，这些人就会信任听到的所有信息，这类情况在老年人中常见。第二，许多人不能容忍“不确定性”，必定要得到一个答案，至于答案是对是错则不在乎。这些人也会简单信任流言，乃至转发给他人，成为流言的中介站。

所以仍是建议渠道方做更多的努力，现在也有一些现实核对媒体，协助咱们驳斥谣言或核对现实。

三、看护动物：放下“活跃的轻视”，尊重动物天然状况

丁阳：作为野生动物，过度萌化对熊猫的维护、繁衍有哪些影响？群众对动物的认识是否走偏了？咱们该怎么表达爱，才是对动物更好的做法？

马凌：科普人士期望群众了解真实的大熊猫，比方其惊人的咬合力和战斗力，但群众不能承受血盆大口的熊猫形象。

从这个视点讲，咱们或许仍是想维护心目中平和友好的呆萌、没有攻击性的熊猫形象。其实熊猫形象是经过互动来一起建构的，所以其未来怎么开展并不能精确猜测，若干代后咱们是否还如此喜欢熊猫也不必定，毕竟熊猫广泛受人喜欢也就这一百多年的工作。

现生大熊猫（Ailuropoda melanoleuca）的头骨模型，示包括骇人的犬齿在内的各个牙齿。赤色的部分是“裂齿”，右上作为参照的是宠物貂（Mustela putorius furo）的牙齿，它们都是食肉目的成员。（图源：果壳）

美国华裔学者段义孚开创了人文主义地理学，上一年出版的一本书叫《制造宠物——支配与感情》，他以为咱们把生物宠物化的行为，体现的是一种权力的支配。比方经过对丫丫工作的关心表达自己的爱国心境、凭借宠物满意个人对陪同的需求，满意的都是咱们作为“人”的需求。咱们略微超出一点人类中心论、从动物自身的视点来看，猫终究乐意给人当一辈子宠物，仍是乐意在户外奔驰抓老鼠？大熊猫乐意生活在大天然、保留自身的样子，仍是乐意被圈养但具有更长的寿命？没有人能妄下结论。咱们又凭什么决定一个动物的命运？所以这一点是很杂乱的。

杨毅：大熊猫的圆滚滚、黑白配色、毛烘烘很讨人喜欢，不论周边工业仍是传统水墨画，都侧重体现大熊猫的毛烘烘质感。但熊猫出笼伤人的工作也许多，有人觉得熊猫很心爱，上手去摸，结果被咬了，但媒体或许也没有侧重报道。所以，媒体在科普方面尤其要做到科学、客观，把本相和利害联系都讲清楚，咱们对动物的喜欢也要点到为止。

丁阳：心思学上来说，为什么人类会代入自己的经验去了解动物？咱们在与动物的共处时需求注意什么？

张昕：在刻板印象研讨领域有一个现象叫“非人化”，便是用非人特点描绘本属于人的特点。比方种族主义者把黑色人种和猴子挂钩来美化黑色人种，这时咱们能够发现咱们天然对人和动物有等级上的划分，以为人高动物一等。

而丫丫工作则是将动物“拟人化”，把动物的地位拔高，营建其是人类“好同伴”的刻板印象。但实际上人仍是占主导地位，带着怜悯的态度去看待丫丫，始终以为动物不如人，需求咱们的维护和支撑，在刻板印象中这被称为“活跃的轻视”，即对动物的过度维护本质上其实仍是对动物的轻视。

所以咱们和动物应该怎么共处？或许仍是要尊重其天然状况：它们在户外该是什么样，咱们就为它们打造什么环境。在此基础上参加一些人文关心，比方生病了进行医治、老了保障养分摄入等等，这样人与动物的联系会愈加调和。